敦煌石窟考古报告一览
(文物出版社 黄文昆)
今年,敦煌研究院成立八十周年,作为对院庆的献礼,石窟考古报告《敦煌石窟全集》第二卷出版。十三年前,石窟考古报告的第一卷出版,是石窟寺保护和研究工作的一件大事。刘进宝教授热情洋溢地为考古报告第一卷写了书评,全面概述了两个分册的内容、结构以及编写、出版的缘起,称“它是几代敦煌人的夙愿,也可以说是整个中国石窟界和敦煌学界的期盼”。另一位写评论的是英国伦敦大学教授罗德里克·韦陀,同刘教授一致,说敦煌石窟考古报告,对于那些着迷于石窟寺研究的人们来说,是他们的祈愿以及长期期盼的回应。
文物保护,除了各种物理学和化学对于石窟本体的保护之外,复制是实现文物永久保存的重要手段。对于文物的各种复制,借助各种适合保存的介质,向来是行之有效而且必不可少的。韦陀教授回顾敦煌艺术研究所创立的初期,手工临摹是唯一的方法,进一步可以借助展览和出版,将之广泛弘扬并保存久远,后来有摄影和印刷出版。他提到成功的案例包括系统性图录中日合作的敦煌莫高窟“五卷本”和研究性图录香港商务印书馆出版且与报告同名但名不副实的《敦煌石窟全集》,还有江苏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记录性图录。他说:五卷本既有精美的图片,又有研究论文及大事年表和总录,“使无法亲自造访石窟遗址者可以对石窟的历史发展、石窟数量及其精美造像有个完整了解”,从而为敦煌石窟研究的广泛开展创造了条件。但是,图录介绍的洞窟中很多部分的内容,甚至整个洞窟仍然未被了解,未曾入选的洞窟则通常会被忽视。研究工作需要详尽完整的资料,韦陀教授指出,随着石窟考古报告第一卷的出版,“所有这些状况都将改变”。
考古报告的每一卷直至规划中的一百卷,旨在通过文本、测绘、摄影的全面记录,在整体上展现石窟寺文物的全部,以考古调查的严谨,尽当前所能具有的技能和手段,将历史资料进行永久的保存,为研究工作提供完备的资料。
令人关注的“数字化”,是另一种复制手段,以数字化的摄影拼接而成高清晰度的图像,展示石窟艺术的精华,为群众所喜闻乐见,弥补了游人在晦暗的洞窟内、安保措施限制下观赏环境的不足,为弘扬展示提供了极大的方便,也是文物保护的有利手段,远比考古报告简便易行。考古报告则复杂许多,虽同样采用了数字化技术,但它不像数字化图像只限于文物的表面和现状,而是考古学在石窟寺研究领域的应用。韦陀教授说:“最受艺术史学家欢迎的是,考古报告的正文部分明确了不同层面的先后顺序。”考古报告的记录,从考古调查出发,首先区分遗迹的历史年代属性。从早期到晚期,文字和图片分层依次记录而不是混为一谈。考古记录客观、如实,不论遗迹完好或破损、内容的主次轻重,一一记录,避免文字的畸轻畸重。
石窟寺考古报告的编写,少有先例可循,当前属于一种创新性的工作,大家尽量依据田野考古的一些规范,摸着石头过河,缺点和失误在所难免。可贵的是,两位教授也都指出一些书中的不足。意见中肯,感激之至。这些意见必将为后续各卷编写者引以为戒。
毕竟成绩是可喜的,刘教授的文章题为《石窟寺考古报告的典范》,韦陀教授也说:“随着考古报告的进一步出版,这些报告将会为中国其他石窟寺遗址的考古报告提供标准与模式。”他在文中最后说道:“我们都非常感谢樊院长及其研究小组,感谢他们在这些考古报告每一页中都展现出来的奉献精神。”
考古报告的第一卷出版之后,得到了社会和国家的重视和褒奖。2013年荣获甘肃省第十三次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2017年荣获第七届吴玉章人文社会科学奖优秀奖,2019年樊锦诗院长以报告主持人荣获法兰西学院第二届汪德迈中国学奖。2020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石窟寺保护利用工作的指导意见》,2021年国家文物局制定了《石窟寺考古报告编写体例指南》,作为“石窟寺保护、研究、展示利用的基础文本”。编撰出版全面、科学、系统反映石窟寺考古工作成果的石窟寺考古报告势在必行。敦煌石窟考古报告的第二卷刚刚出版,遵照国家文物局制订的规划,多处石窟寺考古报告的编撰工作正在进行中,其中也包括《敦煌石窟全集》第三卷和第四卷。感谢刘进宝教授和韦陀教授。前路漫漫,殷切期望在座各位领导和专家以及院刊《敦煌研究》编辑部同仁继续关心和大力扶助这一成长中的年轻的科研项目。
作者:黄文昆(文物出版社)
编辑:《敦煌研究》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