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学术前沿  坚守求真务实

（敦煌研究院  马德）

一 立足学术前沿

（一）认知敦煌，解释敦煌

1.敦煌是什么？

敦煌是历史。研究敦煌是以历史学科为主的各学科的交叉和综合研究。史学研究从证据上来讲，一直推崇王国维提出的二重证据法，即传世文献与出土文献的互证。在当时，二重证据法的提出是立足时代前沿，开拓创新之举。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各类证据不断增加，史学者们还是以二重证据法为主，只不过是把其他的证据或排除在外，或纳入其中，总的来讲都没有突破二重。近年来第三重证据的提出，一种是出土文物，另一种是社会调查。之后有人将二者与前二重加到一起，提出四重证据法的概念。但被人们一直忽略的是地面上保存的历史文物与文化遗迹，作为最直接的证据却从来没有被认定。所以，史学研究的证据应该是传世文献、文物古迹、出土文献、出土文物和田野调查的五重证据法。社会在发展，历史研究的方法也需要进步。只要摆脱二重证据法的桎梏，有效地运用五重证据法，并根据研究需要将各类证据全面地结合在一起论证，就是站到了学术前沿，能够更清楚地知道我们研究的对象究竟是什么。不光是敦煌，其他的历史人物和事件都是如此。 

2.为什么？

历史人物和事件相关的背景研究，主要有本土元素、来源与影响、时代特征、个人因素和发展变化规律等方面。背景方面的深入探讨，能够较精准地回答为什么，就目前的现状看，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也够得上是站在了学术前沿。

敦煌是历史文化，研究敦煌历史文化需要五重证据法，更需要五幕背景，缺一不可。当然，对敦煌的历史人物和事件，知道了是什么和为什么，整体上还是处于认识和解释阶段。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呢？这就需要我们进一步研究敦煌，有什么用？如何用？

（二）改变世界：书生们不能永远背上“百无一用”的骂名

马克思说：“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哲学家们是这样，历史学家们又何尝不是这样呢？研究历史不光是用各种方式解释历史，更重要的在于借鉴历史和促进社会发展。敦煌研究属于历史学，研究敦煌也同样是为了借鉴历史，促进社会发展。这也就是我们学习和研究历史的用处。如果能够认识到这一点价值意义的话，也应该是走到了学术前沿。

“学以致用”“古为今用”都是老话题。但怎样用呢？即历史文化研究如何运用于社会，如何发挥作用，似乎并没有多少人关注。如果真的做到这一点，也可以说是立足于学术前沿。

用是传承，传承的是知识和技艺，传承的是精神；传承需要升华，知识的积累与能力的进步，是技艺的发挥和提高；用知识和技艺为社会服务，也是社会发展和人类进步。这就是走在了时代前列，也是站在了学术前沿。

“博学深思增智慧，更新除旧见精神。”历史文化更是一种财富，使用和传承更是民族精神的发扬与升华。无论社会发展到何种程度，作为民族精神的创造、奉献和永远都是社会必需！精神的传承和升华是长远的战略（全局一域，万世一时），胸怀天下，放眼未来。张载有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立足学术前沿，让研究再现历史，让历史告诉未来。

敦煌历史文化可以在以上各个方面发挥更突出的作用。敦煌历史文化遗产历来奉行“保护、研究、弘扬”的方针，保护是为了研究和弘扬，也是为了传承；如果不研究，就失去了保护的意义；如果不弘扬，保护研究也就失去了意义；但如果没有传承，就失去了保护、研究和弘扬的全部意义！当然，传承需要进步升华，否则也就失去了传承的意义。

二 坚守求真务实

做事的境界有三重：敬业精神；社会责任心；历史使命感。而对于一个史学工作者来说，做人做事的起点不是一般的敬业精神，也不是普通的社会责任心，而是一种本身的历史使命！

革命先烈李大钊说：“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道理不用讲大家都明白。写文章做研究肩负的是人间道义。不光是解释历史，而且还是改变和发展历史。

学术研究是追求真理，而关键的还是要说实话，讲真话。否则就失去了学术研究的意义。宋苏洵云：为一身谋则愚，而为天下谋则智。史学工作不是为个人，而是为全天下！所有的做事都是做人，学问、学术也不例外。现在的学术界很多人都不讲真话，说到底还是为了一己之私；这样不光是对社会有危害，对做学问也有局限，也就更谈不上进步和创新发展了。例如一些不规范和不科学的概念，一直在墨守“约定俗成”的陈规，或者只认“大师”所说且不论对与不对。

唐代学者韩愈说：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从事学术研究，一方面要勤奋、用功、吃苦、下功夫，要全身心的投入，而不是凭一时的心血来潮和兴趣使然；另一方面无论是实证还是思辨，都不能不动脑筋思考，不能没有起码的是非观念，特别是不能拘泥于一两个人的一两句话的限制，更不能盲目听从于名人。

学术乃天下公器。任何工作都会有出错的问题，学术研究也一样。学术是在追求真理，是一个不断学习和探索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一些错误，但不能把错误的东西一直延续下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通过争鸣而发现真理，认识真理，坚持真理，改正错误，敦煌研究也不例外。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太多太丰富，这就需要我们一直把研究工作进行下去，弘扬真善美，剔除假恶丑，在学术研究的过程中不断的有所发现，有所创造；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不断迈上新台阶，开创新局面。

作者：马德（敦煌研究院敦煌文献研究所）

编辑：《敦煌研究》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