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全国优秀文物维修工程——“河北省曲阳县北岳庙壁画保护修复工程”记

 

    2017年4月18日，由国家文物局指导，中国古迹遗址保护协会、中国文物报社、河北省文物局共同主办的第三届“全国优秀文物维修工程经验交流推介会”中，敦煌研究院承担设计并负责实施的“河北省曲阳县北岳庙壁画保护修复工程”和 “甘肃敦煌莫高窟第98窟壁画保护修复工程”名列“第三届全国优秀文物维修工程”十佳。

 

 

图1  获奖合影

 

 

图2  交流汇报

 

    河北省曲阳县地处华北平原西部，太行山东麓，据《水经注》释为：“城在山曲之阳，是曰曲阳”，此山即指古代北岳恒山，故曲阳因古时建城于北岳恒山弯曲之阳而得名。北岳庙即北岳（古）恒山山神庙，始建于南北朝北魏宣武帝景明、正始年间（公元500∽512年),直至清顺治十七年（1660）以前，一直是历代封建帝王祭祀北岳恒山之神的场所。其主体建筑德宁之殿是我国现存元代最大的木构建筑，保存有大量珍贵的元代壁画，是我国元代壁画的代表之作，具有极高的历史、艺术价值。北岳庙1982年2月23日被公布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图3  德宁之殿

 

     北岳庙德宁之殿内东西两壁均绘有巨幅壁画，东壁为《云行雨施图》，西壁为《万国咸宁图》。东、西两侧壁画各高8米，长18米。

 

图4 东壁《云行雨施图》（修复后数字化拼接）

 

 

图5  西壁《万国咸宁图》（修复后数字化拼接）

 

 

图6  曲阳鬼（修复后）

 

    相对于现存元代壁画，综合比较，北岳庙壁画具有三大特点：第一画面尺幅大；第二人物画像大，最高的达6米，次高的尚有3.3米；第三画面气派大，壁画人物众多，形态生动，山水气势磅礴，壁画内容丰富，情节复杂，画幅之大，构图之精，气派之宏伟，堪称河北之最，国之瑰宝。北岳庙壁画，是研究我国古代壁画的宝贵遗产，对我国人物画发展及其研究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自2009年伊始，敦煌研究院就开始了北岳庙壁画保护修复项目的前期准备及研究工作，多次派员赴现场工作，严格按照《中国文物古迹保护准则》的指导原则将“研究应贯穿保护工作全过程”，坚持以文物保护为主要目的，社会效益为主；通过实验室分析、无损设备的现场调查等多种手段对壁画的制作材料和工艺、病害产生的原因进行了分析和研究。自2013年壁画保护方案获得国家文物局批复后，正式开始了现场修复,全方位的开展相关保护工作。如修复前后分别对壁画进行分幅拍摄，并对修复后的壁画照片进行了拼接，形成了整壁的图片。该数字化成果不仅可以作为修复前后的效果对比、也是壁画内容长久保存的一种方式。结合修复工程，建立了小型的环境监测系统，殿外设置了小型气象站，殿内建立了无线传输的温湿度监测探头，修复工程结束后也会继续进行工作，积累数据，为壁画乃至古建筑的监测、保护奠定基础。

 

 

图7 壁画保护修复流程图

 

    项目实施中，在以敦煌研究院为依托的“国家古代壁画与土遗址保护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的技术支撑下，由壁画保护专家李云鹤老先生带领经验丰富，手艺高超的团队负责现场修复。针对北岳庙壁画多种病害特点，严格按照“不改变文物原状”及最小介入、最大兼容的基本原则。按照保护方案的保护材料和修复工艺及保护程序，依次对其存在的酥碱、起甲、空鼓、泥层断裂、脱落、等病害以及历史加固进行修复加固和处理。工程共完成壁画病害修复面积625.1平方米，其中颜料层起甲、脱落192.3平方米；空鼓灌浆加固156平方米；酥碱26平方米；污染（不含浮尘污染）199.7平方米；修补地仗脱落面积（含划痕、历史干预）51.1平方米；裂隙修复97.4米。修复质量、效果达到了设计要求和建设方的认可。

 

 

图8 壁画中的龙（修复后）

 

 

图9 颜料无损调查

 

 

图10 殿内小环境监测分析

 

 

图11 蝙蝠及鸟类粪便采集分析

 

 

图12 壁画现状调查图绘制

 

 

图13 清污流程图

 

    重点、难点及存在的问题

 

    （1）壁画大面积空鼓与载体破损病害共存

 

    在北岳庙壁画修复过程中，东西两壁柱体附近存在大面积的空鼓，有的已出现变形错位现象。经过探查发现，柱体附近墙体的厚度非常小，墙体上部尤为明显（墙体收分所致），最薄的地方不足500px；同时墙体建筑材料种类繁杂（碎砖石、土坯、瓦片等），在受震动、重力作用时墙体极易破碎、脱落。如：大殿东壁中间柱体部位裂隙处，墙体完全破碎脱落只有地仗层，长度14075px。修复时首先对空鼓壁画进行托护，防止操作过程中对壁画造成伤害；然后清理空鼓壁画内部并制作新的墙体；再使用螺纹丝杆、壁板将壁画回位；之后再进行灌浆加固和脱盐处理。

 

 

图14 立柱周围裂隙空鼓严重

 

    （2）鸟类排泄物污染病害

 

    德宁之殿的生物病害以蝙蝠和鸽子的排泄物为主。蝙蝠尿液pH在5-6之间，属于酸性，而蝙蝠粪便pH在9-10之间，属于碱性。酸性和碱性物均会影响到壁画的颜料层，腐蚀壁画。

 

 

图15 壁画保护老专家李云鹤先生带领修复团队在现场工作

 

    修复效果

 

 

图16 裂隙修复前后对比

 

 

图17 污染物清洗前后对比

 

图18裂隙、空鼓修复前后对比

 

    修复项目结束后依然持续的监测

 

 

图19 HOBO U30自动气象站

 

 

图20 大殿内的温湿度传感器

 

 

图21 修复团队与曲阳北岳庙工作人员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