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阅 | 赵声良：敦煌艺术是中国传统审美精神的体现

时间：2018-09-19 16:34:16 来源： 作者：李文彪  点击：

本文是检阅自媒体2018年第256篇原创文章

检阅品牌创始人、总编辑、首席记者李文彪执笔

敦煌是人类社会的最后一块净土，我一直这么认为，也一直发自内心的热爱和崇敬，那些投身并致力于人类文明的老师们也一直是我学习的坐标。检有界、阅无疆，在文以载道、以文会友、以友辅仁的创作中，把生命付诸敦煌艺术的老师们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著名敦煌学者、敦煌研究院副院长赵声良博士在专著《敦煌艺术十讲》中说，敦煌艺术最重要的价值就在于它是中国传统造型艺术的一个优秀代表，是中国传统审美精神的体现，它在美术上取得的成就是巨大的，至今仍然焕发着艺术生命力，感动着一千多年后的现代人。

第34个教师节那天，我来到了向往已久的敦煌研究院兰州分院，在这块闹市中的宁静之处拜访了赵声良老师。一杯热茶，师徒两个，我们的见面淡雅而温馨，宁静而悠远，一如大漠深处的那方神圣。赵老师是我尊敬的敦煌学者，也是我修炼之路的人生导师，每每聆听他的讲座，或是和他聊天，都觉得春风拂面，心生善念。在与许多敦煌学者的交往中，我已经深深感受到了这一点，也许这就是艺术的魅力。

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也是人类文明的传承者。从阅读赵老师的《灿烂佛宫》到《敦煌石窟艺术简史》，我对敦煌艺术在学术层面有了更深度的了解，那散发着墨香的文字是赵老师投身敦煌研究30多年的心血之作。这次依然，赵老师给我签名赠送了《敦煌艺术十讲》。这本书早在10年前上海古籍出版社就已出版，2016年夏文物出版社再版发行。

赵老师在第一版的后记中说，从大学毕业到敦煌研究院工作至今已二十多个春秋，每当进入敦煌石窟时，依然会被敦煌艺术的魅力所感动。希望人们对敦煌艺术的认识不要仅仅停留在对这一人类奇迹的惊叹，而要充分认识到它之所以历经一千多年依然焕发着感人的魅力，就是因为它是中国传统艺术的一个较高层次的代表，对于我们今天借鉴传统，创造具有中国民族精神的时代艺术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我第一时间就《敦煌艺术十讲》进行了深度阅读并做了读书笔记，这是我多年来养成的读书习惯。赵老师从美术发展史的角度和立场图文并茂地对敦煌艺术与中国传统文化、敦煌壁画与中国传统绘画、敦煌壁画风格、敦煌彩塑艺术、飞天艺术新探、故事画的艺术、敦煌壁画与中国画空间构成、从敦煌艺术看大唐气象、敦煌写本书法艺术、敦煌艺术与中国现代美术等十个方面进行了诠释，为我们展示了敦煌艺术的景深和高远。

时任敦煌研究院院长樊锦诗在序中写道，赵声良从美术史的角度对敦煌艺术的探讨，内容涉及敦煌石窟壁画和彩塑艺术以及敦煌写本书法艺术等方面。作者对敦煌壁画和传统绘画进行了富有启发性的探索，特别注意到了印度及中亚艺术的影响问题，探讨了敦煌艺术对中国现代美术发展的影响问题。敦煌美术研究任重而道远，樊锦诗说，赵声良2004年考察云冈石窟遇到重大车祸后，依然以顽强的毅力继续坚持学术研究。《敦煌艺术十讲》这本书是从美术史角度对敦煌艺术进行深度探讨的一项成果。

——敦煌艺术与中国传统文化

一种艺术的产生和发展，绝不会是一项孤立的活动，必然会与它的历史传统、地理位置以及当时与之相互动的各种社会因素相关联。

中国古代，在敦煌这个西北地区的文化中心，经过了一千多年不断营建而形成了一处独特的佛教石窟——敦煌石窟。它的意义已经远远超出了单纯的宗教或者艺术的范畴，而是多元文化的集合体。

在中国历史文化的背景下，敦煌处在一个中国与西方诸国交流与互动的特殊位置，正是由于中外文化在这里汇聚与交融，不断地促进了这里佛教艺术的繁荣。从敦煌石窟和藏经洞出土的文物中，我们正可以看到那一段历史无限丰富的文化与艺术纷呈的状况，这一点正是敦煌石窟的价值所在。敦煌艺术中所包容的古代文化内涵是无限丰富的。

敦煌石窟不单纯是一处佛教艺术的遗存，而是一个包蕴广博的古代文化博物馆，从中我们可以印证中国古代很多历史文化现象，可以探索中国艺术发展的历史，可以补充古代历史记载的不足。

——敦煌壁画与中国传统绘画

中国的绘画，自明清以来，充满人文意识的山水、花鸟及人物画成为普遍的形式，而在唐代以前盛行于寺院、道观以及宫殿建筑中的壁画逐渐失传了，以致很多人见到敦煌壁画这样的绘画会认为这些艺术不是中国画。这里牵涉中国画的定义问题。可以说很多人是从狭义的方面来理解中国画的。

明清以人文思想为主导的绘画仅仅是中国画中的一小部分，而像敦煌壁画这样在民间有着广泛影响，深受社会各阶层人们喜爱的绘画则是中国画一个重要的部分。

敦煌壁画有助于我们全面认识中国传统绘画。

——敦煌壁画风格

当佛教艺术由印度经过漫长的中亚地区传入我国西部的新疆一带时，根据地方文化的差异，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地域特点。

这些本来就带有地域差别的佛教艺术在传入汉民族地区以后，又由于种种契机，在各地形成了不同的风格特征。同时，随着时代的变化，随着与中国本民族艺术的融合，而形成了不同时代的风格特征。

这些不同的时代风格特征造成了佛教艺术在中国各地的无限多样性，单就敦煌石窟来看，在一千多年的发展演变中，我们就可以看出色彩纷呈、丰富多样的时代特征。

——敦煌彩塑艺术

中国古代雕塑作品保存至今者，有相当大一部分都是佛教雕塑。正是这些佛教雕塑构成了中国雕塑史的主旋律。

敦煌石窟中的雕塑作品以其完整的系统性、标识着近千年中国雕塑发展的历史，为重新认识中国美术史提供了有力的资料。

敦煌石窟保存着4-14世纪各朝代的2000多身彩塑，完整地反映出近千年间雕塑艺术发展的历程，是一部形象的雕塑史。

——飞天艺术新探

不论是在以雕刻闻名的云冈石窟，还是以壁画著称的敦煌石窟，我们都可以看到一种独特的现象，她们自由地飞行于天空，姿态优美，在佛教艺术中称为飞天。

在古代佛教石窟或寺院中，佛、菩萨、天王等形象都是供人们礼拜的对象，因而造得庄严肃穆，而在佛身边的这些飞天，则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飞行于天空。当佛说法时，她们从天空散花，或者弹奏乐器，轻歌曼舞，使气氛严肃的佛教石窟、寺院变得气氛轻松而充满了欢乐。

飞天，顾名思义，就是飞行于天空的神。

——故事画的艺术

故事画是通过描绘一定的人物、动作以及人物之间的相互关系等来展示一个故事的发生、发展和结局，它综合了各种绘画手段为表达故事的思想内容服务，有别于肖像画、山水花鸟画等画科。

在古印度的艺术中，故事性的雕刻和绘画也是十分流行的。

敦煌石窟中的故事画在北朝到隋代是第一个兴盛期，现存北凉至北周的40个洞窟中，敦就有17个洞窟绘有故事画，计26种、42幅。唐代初期故事画一度减少，但在盛唐以后，随着经变画的兴起，煌故事画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壁形成了新型连环画形式，画并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唐代后期，屏风画形式的故事画兴起，成为石窟壁画中普遍流行的形式，此后，故事画出现多种形式并存的状况。莫高窟早期故事画艺术的发展，大体经历了单幅画到连环画的演变。

敦煌壁画中各时代的优秀故事画作品，直到今天，仍然具有很强的艺术魅力，中仍然值得今天的艺术家去学习和借鉴。

——敦煌壁画与中国画空间构成

唐代以后，中国绘画在空间处理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这就是在平面的画面中，描绘出接近于三度空间的景色。这一点从唐代流行的经变画中体现了出来。

敦煌壁画作为宗教艺术，除了表现宗教崇拜的偶像外，从还常常要描绘有关与佛的生平事迹及相关的传说故事，敦以此来宣传佛教的教义。从美术上来说，故事画的意义在于它不同于单尊的佛像或单独的人物那种静止的画面，而是要通过许多人物的刻画及景物的描绘来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过程，要表现一种在时间延续中发生的故事。

从敦煌的经变画，我们可以感受到由于唐代山水画、建筑画的流行，使这种对风景的审美风气也渗透到了佛教艺术中来，画史记载吴道子、李思训等画家们都曾在佛寺中描绘山水画，敦煌壁画中的山水画也为画史提供了可感的形象资料。

——从敦煌艺术看大唐气象

敦煌石窟具有完整的系统性和无限丰富的包容性，从敦煌石窟中差不多可以看出很多历史时期的文化发展状况。

唐代的敦煌石窟从艺术方面就深刻反映了时代精神——大唐气象，凸显了唐代文明的宏大与辉煌，从而也展示了敦煌艺术的博大与丰富。

——敦煌写本书法艺术

敦煌写卷这样一个古代书法艺术宝库，不仅可以大大拓宽我们认识中国古代书法的视野，而且对于今天书法艺术的继承和创新，也有着重要价值。敦煌文书的外形，大部分都是手卷形式，用纸或绢从右至左抄写，然后粘接成长卷，最长的达十几米，所以也叫敦煌卷子或敦煌写卷。

敦煌写本的时代上自东晋，下迄宋初，保存了六百多年间的古代书法墨迹，像这样时代久远、数量巨大、风格多样的写本，可以说是中国书法史上最为珍贵的资料。

——敦煌艺术与中国现代美术

一个时代艺术的变革，必然伴随着思想认识的变革。在中国画家们开始重新反思中国传统的时候，敦煌艺术开始被介绍出来了，人们认识到了像敦煌艺术这样由古代无名艺术家们创造的艺术富有极强的生命力，直到今天让然可以视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

李丁陇、张大千、王子云、常书鸿、关山月、韩乐然、潘絜兹、董希文和向达、史岩、李浴等富有眼见的画家们看到了这一点，并身体力行，到敦煌进行临摹、研究，不仅自己学习，还把敦煌艺术介绍给世界。使人们对中国传统美术有了新的认识，并从敦煌艺术中看到了过去所忽视了的中国传统美术的意义。

敦煌艺术正是中国古代艺术的一个杰出代表，对于认识中国传统艺术特别是传统绘画艺术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今天，敦煌艺术在中国美术史的重要地位已经成为一种常识，而我们能获得对中国美术史的这样一种全新的认识，其中就与常书鸿及同仁们孜孜不倦的努力是密不可分的。

敦煌定若远，一信动经年。自从走进大漠深处的那一刻起，我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地方，也爱上了把生命和灵魂投注这里的人们。对我来讲，敦煌就是上天赐予人类的神来之物，而专注于敦煌研究的人们就是充满了智慧和力量，承载着神圣和温暖的爱的天使。

文以载道、以文会友，检阅自媒体希望与投身并致力于人类健康事业的仁人志士一道检天下，阅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