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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敦煌研究发展研讨会发言稿(十五)敦煌学与汉简研究

时间:2018-12-27 10:55:44 来源:《敦煌研究》编辑部 作者:张德芳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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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前,饶宗颐先生在《敦煌吐鲁番研究》第九卷上发表过一篇文章《敦煌学应扩大研究范围》,认为从广义看敦煌,则关注点不只局限于敦煌的石窟,石窟周围各地方的历史、地理、曾经出现过的民族及其文化传承演变等等皆应为关注点;从广义看敦煌学,则敦煌学的研究应包括各个时期的敦煌和各种可供研究的素材中的敦煌。敦煌学界只注重以敦煌经卷和敦煌石窟的图像史料为主要的研究对象是有缺憾的,还应十分注重竹木简牍方面的材料。他还举了一些十分有说服力的例子,说明汉简研究与敦煌学的关系。这是前辈学者的期待,也是关于敦煌学研究的远见卓识。到目前为止,应该说已成为敦煌学界的共识。李正宇先生曾有《敦煌学体系结构》(《敦煌学辑刊》1993年第2期,后又收入中华书局2007年出版的《敦煌志》中)一文,在“敦煌文献”中把简牍与敦煌文书并列,可见老一辈敦煌学家都把 河西出土汉简作为敦煌学研究的题中应有之义。后来一次同王旭东院长谈起来,他亦深以为然,认为西北汉简的研究当然是敦煌研究的组成部分。

实际上,《敦煌研究》也一直比较重视研究汉简的稿子。从1982年创刊以来到现在的172期中,就有相当数量的汉简研究的文章。从2009年到现在的十年中,刊发汉简研究方面的文章40多篇,这也是不小的分量。尤其是2016年以来,设了“简牍研究”的专栏,刊发的简牍研究的文章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有明显的提高。无疑,《敦煌研究》已成为简牍学的重要平台。通过这些文章的刊发,引导推动了简牍学研究的进一步深入,功不可没。

但是从总体看,作者队伍尚未形成规模阵容,有影响的重头文章不多。字词考证、断简缀合方面的小文章占有很大比重。我不是说这些研究不重要,有些可能相当重要。学术研究总是要从细节和微观开始,只有准确的释文和完整的文义,学术研究才会有可靠的基础。有些简文的释读和理解,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举一个例子。敦煌马圈湾汉简中有一枚戍卒兵器名籍,其中有“戍卒乐浪王谭”(826)的记录。1991年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吴礽骧等人编著的《敦煌汉简释文》、同年6月由中华书局出版的《敦煌汉简》上下两册以及2001年6月由敦煌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中国简牍集成》,都一律释为“戍卒乐浪王谭”。可是,这里就有问题了。乐浪郡是汉武帝元封三年(-108)设置的新郡,远在朝鲜半岛,从朝鲜半岛到敦煌,东西数千公里,从乐浪调一个戍卒来敦煌驻边,先不说水土气候的不适应,光路途上的成本无论是政府还是个人都难以承受。换句话说,在正常情况下,这种事情就根本不可能发生。所以这样的释读自然引起了学术界的质疑。最早是裘锡圭先生于1996年在《简帛研究》第3期上发表《读汉简札记》一文,提出“乐浪”应是“乐涫”的误释。而乐涫是两汉时期酒泉郡下属的一个县,县治当在今天高台县骆驼城一带。作为乐涫县的一名戍卒,前往敦煌戍守,属于正常行为。当然敦煌居延的戍卒中不乏来自中原和内地其他地区的,但从乐浪调兵过来,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可见一字之差,造成的误解何止谬以千里。可惜的是2001年出版《中国简牍集成》时,作者没有看到裘先生的意见,仍然沿袭了过去的错误。直到2013年出版我们整理出版《马圈湾汉简集释》时,用红外线扫描,才清楚地看到“乐涫”二字不误,证明裘先生的质疑和改释是完全正确的。

引证上面的事例,仍然想要说明,在出土简牍整理和研究的过程中,对个别文字的订正和断简的缀合不能不重要,而且这项工作也不可能一步到位,有些疑难字词的认读需要长期的观察和积累。但是,这都不能代替出土汉简和社会历史的整体思考,不能代替对一些宏观或者中观的历史问题的研究,不能代替一些较为概括和综合的较有深度的文章的作用。见树木也要见森林。

因此,对《敦煌研究》组织和采纳汉简研究的文章时,提出三点建议:

一是有计划地组织一些有分量有深度并且涉及一些较大议题的文章陆续刊登,不仅增加汉简研究在《敦煌研究》中的分量,丰富《敦煌研究》的内容,而且也可以借以扩大《敦煌研究》的影响。

二是“简牍研究”这一栏目应该固定化,不能有一期出现有一期不出现,显得可有可无。同时对栏目有一个总体规划布局,既要有考证文章,也要有一些综合性的理论文章;还要刊发一些书评和人物介绍,内容要丰富,要有一定的规划设计,避免来什么登什么,被动选择。

三是每期都应有计划地刊发一些新材料。比如1998年玉门关发掘的新简,有过一两篇介绍和少量图片发表,影响很大,国内外都有关注。有日本学者在《敦煌研究》看到后立即写文章,并专门到敦煌来考察。这类文章比一般的其他文章要关注度高,自然会给《敦煌研究》带来良好影响。再如悬泉汉简,我们也在陆续整理出版,如果在出版前选择一些重要的释文和图版以及一些研究性文章,首先发表在《敦煌研究》上,肯定也会带来同样的效果。日积月累,坚持数年,“汉简研究”这一栏目,必将会在敦煌研究的百花园中形成一处秀丽可人的风光。

我们同《敦煌研究》一起成长。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始终认为《敦煌研究》有着独特的天时地利人和。把《敦煌研究》办成国内外一流的学术刊物是天经地义的事,当仁不让。